中国野史大甩卖一路逆风的80后
第51章 徐光启的“会通”之路(第2页)
除了修历,徐光启更牵挂的是民生。万历四十一年,他回上海老家丁忧,见江南大旱,稻田龟裂,老农们跪在龙王庙前哭求降雨。他想起利玛窦曾说过“西洋有番薯,耐旱易活”,便托人从吕宋(菲律宾)带回薯种,在自家菜园试种。秋分时挖出来的番薯,块根足有孩童手臂粗,他让家人煮熟分给乡邻,笑着说:“这东西荒年能救性命。”后来他把种植方法写进《农政全书》,特意加了幅插图,画着农人弯腰挖薯的模样,旁边注着“一亩可收数千斤”。
天启七年,辽东战事吃紧,后金军队用红衣大炮轰开宁远城。徐光启在奏折里痛陈:“我朝兵器钝劣,非学西洋之法不可。”他力主让汤若望监造火炮,在京郊的兵工厂里,他亲自盯着工匠熔铁铸炮,手上磨出了厚茧。有次炮管试射时炸了膛,保守派趁机弹劾“夷器误国”,徐光启却捧着炸碎的炮片上疏:“败者,非器之过,乃工艺不精也。若能精益求精,必成利器。”崇祯帝被他说动,下旨设“西洋火器营”,让汤若望训练士兵。
最能体现他“会通超胜”理念的,是《农政全书》的编纂。这部书里,既有《泛胜之书》《齐民要术》的传统农法,也有他从传教士那里学来的“泰西水法”——比如用螺旋泵引水灌田。他还特意加了“除蝗疏”,把《诗经》里“去其螟螣”的记载,与西洋的“蝗卵辨识法”对照,说:“古法与新术,皆为除害,何必分中西?”
崇祯六年,《崇祯历书》终于编成。这部凝聚了徐光启与传教士心血的巨着,共137卷,既有哥白尼的日心说,也保留了中国传统的二十四节气;既用西洋的三角学计算星轨,也沿用了“浑天仪”的名称。徐光启在序言里写道:“欲求超胜,必先会通;会通之前,必先翻译。翻译则刍荛可采,会通则异同不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