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琐事一大堆

 银饰花瓣在地上滚出半尺远,撞上一块尖锐的碎石才停住。¢看-书+君? ?已*发-布^罪!新\章,劫,

 林夏下意识想去捡,通风口外突然传来了轰然巨响,热浪裹挟着硫磺味扑面而来,她被气浪掀得撞在岩壁上,药箱的铜锁磕出深深的一道痕。

 等烟尘稍散,林夏才发现窄缝已经被滚落的石块堵了大半。

 她摸着岩壁往前爬,指尖触到的硫磺结晶在掌心化成黏腻的粉末,像极了矿洞深处渗出的矿脂。

 身后的爆炸声还在断续传来,夹杂着金属扭曲的锐响,每一声都让巷道微微震颤。

 “兰心先生说过,沿着通风管走三里能看见锈铁门。”

 少年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带着明显的哭腔:“那些银器……”

 林夏钻出窄缝时,看见少年正蹲在地上发抖。他脖颈的银链断了半截,剩下的链坠还攥在手里,狗尾巴花的空心花瓣被熏得发黑。

 通风口外的巷道比想象中宽敞,两侧的木架上还堆着生锈的矿灯,玻璃罩里的灯芯早已化成焦炭。

 “走。”

 林夏拉起他往深处跑,药箱撞在腿侧发出闷响。

 她知道那些银器意味着什么——十年前矿难的遇难者,每一个人都有一件刻着狗尾巴花的银饰,那是兰心为了辨认遗体特意打的记号。

 巷道尽头果然有扇铁门,铁环上缠着的铁链已经锈成了红褐色。

 林夏摸出那把银质手术刀,刀柄的柏树皮早已被汗水泡软,她用尽力气才把刀尖插进锁孔。

 转动的一瞬间,听见里面传来沉闷的滴水声,像是有人在暗处呵气。

 门后的甬道比想象中更陡,石阶上长满了苔藓,踩上去滑得像抹了桐油。

 少年举着半截松明火把在前头照路,火光里能看见岩壁上刻着的记号——每隔三步就有个极小的狗尾巴花,与银匠铺墙角的刻痕如出一辙。

 “这里以前是运矿石的暗道。”

 少年的声音发颤:“兰心先生说,最后一次来这儿的时候,她在石壁上藏了东西。”

 林夏的目光落在左侧石壁上,那里有一块石头的颜色比别处浅,边缘还留着凿子的痕迹。

 她伸手一推,石块竟应手而落,露出后面的凹洞,里面放着一个油纸包,解开后是一叠泛黄的药方,最上面那张的字迹,与青花瓷杯底的茶垢连成的图案惊人地相似。

 “是矿上的急救方。”

 林夏快速翻看着,指尖突然顿住。倒数第二张药方的背面,用朱砂画着简易的地图,标注着从矿洞到上海码头的路线,旁边还写着一行小字:“银匠铺的地窖,与码头仓库的暗门同宽。”

 这时甬道尽头传来了脚步声,很轻,却带着金属鞋跟敲击地面的脆响。

 林夏立刻将药方塞进药箱底层,拉着少年躲进了旁边的废弃矿车。

 车斗里积着厚厚的煤灰,呛得她直咳嗽,只能死死咬住袖口。

 来人穿着黑风衣,腰间的银徽章在火把光里闪着冷光。

 林夏认出那是为首者的副手,当初在柏树林外见过他用银链捆人。,0`0?小?说*蛧¢ _已?发-布.最/鑫+彰\结?

 他手里拿着一个铁皮盒子,正是林夏从枯井里摸出的那个,此刻正被一把银质小刀撬着锁扣。

 “秦老板说了,找不到账本就把这些银器熔了。”

 副手的声音带着不耐烦:“那老东西宁可炸了也不交出来,分明是藏了更要紧的东西。”

 另一个声音接话时,林夏的后背瞬间沁出冷汗——那是银匠铺里被按在墙上的男人,此刻语气里的谄媚与先前的凶悍判若两人:“陈太太肯定把账本转移了,她在锦官城的杏林秋会有不少眼线。再说那林夏丫头,看着年轻,手里的药箱可是当年兰心用过的款式。”

 “搜仔细点,尤其是那些通风管。”

 副手踢了踢矿车的轮子:“秦老板说了,谁找到账本,就能拿到当年矿难赔偿款的三成。”

 脚步声渐渐远去后,林夏才敢从矿车里爬出来。

 少年的脸在火光里惨白如纸,他指着男人消失的方向,嘴唇哆嗦着说:“是……是银匠铺的王老板!他怎么会……”

 林夏没说话,只是握紧了药箱的铜锁。她想起王老板虎口的疤痕,想起他摩挲银链时的眼神,突然明白那些看似随意的刻痕,或许都是传递消息的暗号。

 两人沿着

地图标注的路线往出口走,甬道越来越窄,最后只能侧着身子通过。

 尽头的光亮越来越强,隐约能听见海浪拍打的声音。

 林夏钻出洞口时,发现自己站在码头仓库的后巷,墙角堆着的木箱上,印着与银质名单上相同的花纹。

 “往左边走第三个仓库,有兰心先生留下的船。”

 少年指着远处的栈桥:“她说涨潮前必须离开,秦老板的船已经在港口待命了。”

 林夏刚要迈步,药箱里突然传来了响动。她打开一看,那枚滚落的银饰花瓣正贴着一张药方颤动,花瓣尖端的银珠滴落在纸上,晕开了“上海”两个字。

 更让她心惊的是,药方的边缘还画着一个极小的银匠铺图案,旁边标注着日期——正是她离开上海的前一天。

 “有人在上海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