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邀请出了问题(第2页)

吴军蹲在箱边翻找,突然抽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穿的确良衬衫的少女林夏站在祠堂门口,身边扎羊角辫的姑娘正往她兜里塞糖:“这是李明吧?初中时总跟你一起翻墙偷摘石榴的那个。”

林夏的指尖在照片边缘顿了顿。李明去年还来医馆帮忙抓药,说在县城开了一家花店,怎么名单上没她名字?

她搭上自己的手腕,寸脉跳得空落落的,像漏了风的墙:“我居然忘了她。”

“忘了就忘了呗,”

林母把名单簿往箱里塞:“她爹当年跟你爷爷吵过架,两家早不来往了,请了反倒是添堵。”

林夏突然抓起桌上的银针,酒精棉在合谷穴上擦出白痕。

针尖刺破皮肤时,她闷哼了一声,指缝间渗出血珠:“这穴通的是人脉,漏了她,这婚结得就像少了一块拼图。”

她抽针时,血珠在掌心凝成了一小团:“妈,您摸摸我的脉。”

林母的指尖刚触到她手腕,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刚才还沉缓的脉象,此刻跳得又急又空,像被戳破的鼓面:“这是咋了?”

“李明的花店上个月被人砸了,她没跟我说,是怕我操心婚礼的事。”

林夏找出李明的手机号:“您看,她昨天还发朋友圈说想来帮忙,我居然没看见。”

她拨出电话时,针尖在合谷穴上又轻捻了一下:“这针通了,心就亮了。”

电话那头的李明正对着满地碎玻璃叹气,听见林夏要发请柬,突然哭了出来:“我还以为你生我气了,那天去医馆想跟你说,看见吴军在就没敢……”

“说啥傻话。”

林夏的脉渐渐稳了:“明天来家里帮忙写请柬,你的字好看,正好缺个动笔的。”

挂了电话,林母盯着她渗血的穴位,突然往灶房走:“我去煮两个红糖蛋,补补气血。”

樟木箱的锁扣在她身后轻轻合上,像是松了一口气。

傍晚的霞光透过窗棂,在名单簿上投下了格子影。

吴军正用钢笔描请柬上的名字,笔尖在“周远”两个字上顿了顿:“这人真的要请?我总觉得他没安好心。”

林夏凑过去看,墨迹在纸上晕出个小圈。

她搭上吴军的手腕,指下的脉象滑得像泥鳅,却在尺脉处藏着丝涩:“你怕他来捣乱,又怕不请显得咱心虚。”

她突然抓起笔,在请柬边缘添了一朵小雏菊:“这样就好了,他看了就知道,咱心里敞亮。”

吴母拎着竹篮走进来,篮子里的红绒布裹着一本线装书:“请柬得按这个写,‘谨詹于国历十月一日为小女……’”

她翻开书,泛黄的纸页上,毛笔字歪歪扭扭的:“这是我当年的婚书,依着写错不了。”

吴军把钢笔往桌上一拍:“现在谁还写这套?直接打印‘诚邀您参加婚礼’多省事!”

他的脉突然跳得急了,像被堵住的水管:“再说李明那字是简体,跟这老体字凑一起不伦不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