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老二?

万年老二?

 

手腕被攥得骨头都要裂开!顾闻衍疼得眼前发黑,异色瞳里瞬间蒙上一层生理性的水汽,他下意识地弓起背想减轻痛苦,声音都变了调:“操!悸言你他妈疯了?!松手!疼死了!!”

 

悸言充耳不闻!那双翻涌着骇人风暴的深眸死死锁着他,里面是顾闻衍从未见过的、近乎失控的冰冷怒意!他非但没松手,反而借着顾闻衍吃痛弓身的力道,猛地将他往旁边一带!

 

“砰!”

 

顾闻衍的后背狠狠撞在了冰凉的教室窗框上!巨大的冲击力震得玻璃窗都嗡嗡作响!他闷哼一声,左手腕的伤处被这一撞,剧痛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激得他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悸言高大的身影如同实质的阴影,带着山呼海啸般的压迫感,将他完全笼罩!他一只手依旧像铁钳般死死扣着顾闻衍裹着绷带的左手腕(力道之大,让绷带下的皮肤都勒出了深痕),另一只手则“啪”地一声重重撑在顾闻衍耳边的窗玻璃上!将他整个人彻底困在自己和冰冷的墙壁之间!

 

两人的距离近得可怕!顾闻衍甚至能看清悸言眼底那深不见底的黑色漩涡里,翻涌着的、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怒火和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浓烈到令人心悸的偏执!冰冷的呼吸带着怒意喷在他脸上,让他皮肤一阵发麻。

 

“你……” 顾闻衍被这阵势彻底搞懵了,后背贴着冰冷的玻璃窗,手腕疼得钻心,又气又委屈,异色瞳里全是茫然和难以置信的怒火,“你他妈到底发什么神经?!不就是帮你收了个情书吗?!至于吗?!老子他妈是看你昨天跟女生说话才……”

 

“情、书?” 悸言的声音像是从冰窖深处挤出来的,打断了他的话。他微微俯身,那张冷峻到极致的脸在顾闻衍眼前放大,深眸里翻涌着骇人的风暴,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冰的刀子,“谁、允、许、你、替、我、收?”

 

他攥着顾闻衍手腕的手指猛地又收紧一分!

 

“嘶——!” 顾闻衍痛得倒抽冷气,额角青筋都迸出来了,眼泪差点飙出来!他本能地用没受伤的右手去推悸言的胸膛,却像推在了一块冰冷的铁板上,纹丝不动!“操你妈悸言!放开!老子手腕要断了!”

 

“我、的、事。” 悸言无视他的挣扎和痛呼,冰冷的声音带着一种绝对的、不容置喙的掌控力,死死钉在顾闻衍混乱的神经上,“轮、不、到、你、来、操、心!”

 

他的视线如同实质的冰锥,从顾闻衍因疼痛而煞白的脸,滑到他校服外套内袋的位置(那里还放着那封粉色的信),最后落回他写满无辜和愤怒的异色瞳上。那眼神里的怒意和某种更深沉的东西,几乎要将顾闻衍刺穿!

 

“谁、给、的?” 悸言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刨根问底的偏执,每一个字都敲在顾闻衍的耳膜上,“说!”

 

顾闻衍被他这眼神和语气冻得心脏都缩了一下,手腕的剧痛和巨大的委屈让他脑子一片浆糊。他完全搞不懂!帮兄弟收个情书,怎么就犯了天条了?!这疯子到底在气什么?!那女生看着挺好啊!难道……难道是嫌他多管闲事?!

 

“我他妈怎么知道是谁?!” 顾闻衍又急又气又疼,声音都带上了点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哭腔,异色瞳里水光更盛,完全是直男思维被逼到绝境的崩溃,“就一扎马尾的!看着挺顺眼!我他妈还不是为你好!看你昨天跟女生……”

 

“为、我、好?” 悸言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笑话,嘴角极其冰冷地向上扯了一下,那弧度非但没有暖意,反而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嘲讽。他攥着顾闻衍手腕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青筋在手背上狰狞地跳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捏碎那脆弱的骨头!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风暴几乎要喷薄而出!

 

“你……”

 

就在这千钧一发、空气都凝固到要爆炸的时刻——

 

“叮铃铃铃——!!!!!!”

 

尖锐刺耳的上课铃,如同救世主降临般,毫无预兆地、疯狂地响彻了整个教学楼!那巨大的、穿透力极强的声音,瞬间撕裂了两人之间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死寂!

 

铃声像一把冰冷的锤子,狠狠敲在悸言紧绷到极致、即将失控的神经上!

 

他身体猛地一僵!那双翻涌着骇人风暴的深眸里,滔天的怒意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剧烈地收缩了一下!里面闪过一丝极其短暂的、被强行打断的暴戾和……一丝更深沉、更复杂的痛苦与挣扎。他攥着顾闻衍手腕的手指,那几乎要捏碎骨头的力道,在铃声的冲击下,出现了极其细微的松动。

 

顾闻衍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铃声惊得一个激灵,茫然地眨了眨带着水汽的异色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