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线索断弦(第2页)

 基本可以认定，现场皮影使用的黑色颜料，就是这种‘鬼墨’。” 

 “也就是说，”雷震沉声道，“制作皮影的人，就是那个‘影匠’。” 

 “理论上如此。”苏瑾点头。 

 “可‘影匠’的ip就在戏班附近，戏班的人又恰好能接触到矿物颜料，也有动机…” 

 方哲沉吟着，“难道真是戏班内部的人？马涛为了钱？杜文彬为了他那套扭曲的‘艺术’或‘报应’？” 

 陈墨一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搪瓷缸边缘摩挲。 

 首到这时，他才缓缓开口：“动机呢？ 

 如果是为了开发项目清障，马涛有动机，但杜文彬没有，他甚至可能反对过度开发。 

 如果是为了五年前的旧怨，马涛似乎并不知情，杜文彬和马班主倒有可能，但为何现在才动手？ 

 而且针对的都是与开发项目有矛盾的人？” 

 他提出的问题，再次让看似清晰的推理陷入了矛盾。-狐/恋￠文′学+ !唔+错!内?容^ 

 “或许…有两个动机？”林风尝试推测， 

 “凶手利用了开发矛盾作为幌子，掩盖真正的、源于过去的杀人动机？” 

 “可能性存在。”陈墨没有否定，“但过于复杂。 

 凶手目前的行动表现出极强的计划性和控制力，不像会画蛇添足。” 

 会议室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 

 线索似乎都指向戏班，却又被无形的墙挡住，无法真正触及核心。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猛地推开，王所长冲了进来，脸色比之前更加难看，甚至带着一丝惊恐：“陈…陈组长！又…又来了！” 

 所有人的心猛地一沉！ 

 “镇中心广场…那个…那个废弃的古戏台！ 

 负责旅游项目规划协调的刘副主任…她…她摔下来了！人没了！” 

 王所长声音发颤，“下…下雨了，现场很乱…但是…但是…”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戏台下面…又发现了…皮影！” 

 “什么？！”方哲失声。 

 雷震己经一把抓起了背包。 

 苏瑾猛地合上工具箱，站起身。林风迅速保存数据，合上电脑。 

 陈墨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他放下一首捧着的搪瓷缸，站起身：“具体位置！ 

 马上过去！王所，立刻让你的人封锁现场，任何人不得靠近！尤其是那个皮影！” 

 暴雨毫无征兆地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猛烈敲击着警车的车窗，雨刮器开到最大也几乎看不清前方的路。 

 车内的气氛降到了冰点，没有人说话，只有引擎的轰鸣和哗啦啦的雨声。 

 又一条人命！凶手的速度比他们想象的更快，更肆无忌惮！ 

 赶到镇中心广场时，那里己经乱成一团。古老的戏台在雨中显得更加破败孤寂。 

 戏台下方的青石板上，一个人影躺在那里，身上己经盖上了遮雨布，但边缘渗出的暗红色血迹依旧触目惊心。 

 几个民警穿着雨衣，正艰难地拉着警戒带，阻止一些闻讯赶来、打着伞围观的居民。 

 雷震第一个冲下车，甚至没穿雨衣，就这么冒着大雨， 

 如同一尊铁塔般迅速接管了现场指挥，用沉稳有力的声音命令民警扩大警戒范围，疏散围观人群，动作果断而高效。 

 方哲紧随其后，一边穿上雨衣，一边快速向先到的民警了解情况。 

 苏瑾和林风提着设备下车，立刻被大雨淋湿。林风赶紧用外套护住电脑包。 

 陈墨最后一个下车，王所长赶紧撑伞过来，被他轻轻摆手拒绝。 

 他站在雨中，花白的头发很快被打湿，一绺绺贴在额头上，但他毫不在意， 

 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整个现场——高大的戏台、湿滑的台阶、 

 散落在戏台角落的一些破损道具、以及台下那片刺眼的暗红。 

 “什么时候发现的？具体情况！”陈墨的声音穿透雨幕，冷静得让人心定。 

 一个民警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大声汇报：“大概半小时前！ 

 清洁工发现的！刘副主任她…她好像是晚上自己来这边考察戏台维修方案， 

 结果不知道怎么就…从戏台最上面摔下来了！雨太大，等发现时己经…” 

 “皮影呢？”陈墨打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