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雪夜怪谈:1983年大兴安岭“冻尸还魂”》
1983年12月,大兴安岭深处的西林吉林业局迎来了百年不遇的“大烟炮”。-m¢a-n′k?a.n?s?h-u^.`c/o,m′风雪卷着冰碴子砸在木屋窗棂上,像无数细碎的牙齿啃噬着玻璃。这天傍晚,贮木场临时工王福贵跌跌撞撞冲进场部,他的狗皮帽子上挂满冰棱,嘴唇冻得发紫,哆哆嗦嗦掏出一张揉皱的纸条——那是三天前进山采伐的李建国班组留下的最后消息,上面只有歪歪扭扭的三个字:“别找了”。
当时没人意识到,这张纸条将揭开大兴安岭深处一段被雪掩埋的离奇往事。而我,作为刚分配到林业局的大学生干事,阴差阳错成了这段往事的记录者。
李建国班组共七人,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林业工人。12月15日清晨出发时,老班长李建国蹲在雪地里抽烟,眉头拧成疙瘩:“今年的雪邪乎,脚印落下去就像被啥东西舔了似的,半天就没影。”
年轻的学徒张建军打趣:“班长,您这是老寒腿犯了,还是怕山里的‘白胡子’呀?”(林区传说中,“白胡子”是雪人的别称)
李建国把烟蒂摁在雪地里:“少扯犊子,把家伙什都检查好。记住,天黑前必须到三号楞场,夜里不管听见啥动静,都不准出窝棚。”
谁也没料到,这句叮嘱竟成了他留给世界的最后一句话。
按计划,采伐队应在12月18日返回。但首到19日中午,雪停风住,也不见人影。场长赵卫东急了,派王福贵带搜救队进山。
“三号楞场的雪没膝深,窝棚是搭起来了,锅里的苞米糊糊还冒着热气,就是人没了。”王福贵后来对我说,“最邪门的是,窝棚外的雪地上,只有进去的脚印,没有出来的。”
我跟着技术科的人赶到现场时,窝棚里的景象让我头皮发麻:七副碗筷整齐地摆在木板桌上,煤油灯的灯芯还保持着燃烧到一半的状态,墙角的步枪(用于防范熊瞎子)靠在木柱上,枪栓没动过。·s*h\u!y^o·u¨k¨a\n~.~c`o?m^
“像是突然被抽走了魂。”老林业公安老孙摸着下巴上的胡茬,“但这世上哪有抽魂的事?”
就在大家以为是集体失踪时,张建军的未婚妻刘桂香疯了似的跑来,手里攥着半只冻硬的红棉袄袖子——那是张建军出发前她连夜缝的,袖口绣着朵小小的梅花。
“在……在鹰嘴崖那边!我看见建军了!”刘桂香的眼睛通红,“他就站在崖边上,脸白得像纸,我喊他,他不理我,风一吹就没影了!”
我们跟着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赶到鹰嘴崖。崖下是万丈深渊,积雪在阳光下泛着刺眼的白光。老孙突然指着崖边的雪堆:“那儿!”
雪地里,赫然躺着一具冻僵的尸体。准确说,是半具——从腰部被齐齐截断,下半身不知所踪。死者穿着红棉袄,袖口的梅花刺绣被血染红了一半。
是张建军。
张建军的遗体被抬回场部停尸房(其实就是间废弃的仓库,临时用木板隔出来的)。老孙主张立刻上报县里,但赵卫东摆摆手:“等明天吧,今晚风雪又要来了,路不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