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红透的眼眶(第2页)

 广场上的静默被沅澄那声对句划破，近处几人怔了怔，低声交谈的涟漪渐渐向外扩散。 

 更多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诧异、好奇与微微的激动，随后更多的目光落在高阶上的陈院长身上。 

 “这是对了吗？” 

 有学子见到陈院长拭泪，握着卷轴的手都微微颤了一下，不由得问着身旁的人，只是陈院长没有回答。$,天>禧-=&小?说#¨/网±′ ?更1e新^最1全)± 

 他只是抬袖抹过眼角，将余下的祭文诵完。喉间似有什么涌上来，却终究没有说出口，声音略有颤意，却仍沉稳如常。 

 匣盖开启，卷首展露，镇民依例齐声喝彩。 

 这场春会如往年一般圆满落下，仿佛什么也没有改变。 

 只是，站得近的人隐约看见——院长在合匣后，低头的瞬间，眼泪又落下来。 

 等人潮渐散，他才快步吩咐两名信得过的士子：“去，把那两位延请到我的书舍。”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推辞的急切。 

 ——— 

 祭典一结束，人群还未完全散去，沅澄心底那缕微弱的牵引便清晰起来—— 

 沅澄抬头眼珠一转，正准备沿着那股愿力的方向蹭出去，结果刚迈出半步，两名士子快步迎上，恭声一礼：“院长有请二位，移步书舍一叙。” 

 沅澄与琰琋对视一眼——眼底的问号几乎能在空中撞个满堂响。 

 下一瞬，两人下意识地同时开口：“敢问……所为何事？” 

 其中一人躬身回道：“学生不知，只奉院长之命。” 

 这下更安静了。 

 ——她刚刚说错话了？也没人告诉她不行呐！这不就是柳蘅每几日就在会她耳畔念上几句的酸诗？就跟着念完......出事了？ 

 可沅澄的眼角微不可察地一动，她很清楚，祭典后供奉在塔内的卷首己被请走，若要接近它，恐怕只有跟着去。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踏上塔后的石阶，脚下青石微湿，新柳垂影，溪声贴着耳畔流淌，表面云淡风轻，实则心底各自盘算着待会该怎么脱身。 

 偶尔目光相碰，全是无声交流...... 

 琰琋眼底都是：先看情况。 

 沅澄眼里全是：你别乱来。 

 转过塔后，山腰云气轻笼，溪水沿着青石阶蜿蜒而下，柳丝低垂，掠过肩头时带着细细的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