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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是大郢皇帝不允许,还是哥哥不允许?”乌尔兰从薛煦背上跳了下来,“我知道你们想叫我嫁的是下一任皇帝,我都知道!”

 

辛卢看着乌尔兰气呼呼地走了,尴尬地朝薛煦一笑:“还亲您别活公举计较。”

 

薛煦:“不会。”

 

负重消失,他吊着的一口气也松了下来,脸色变得煞白无比,方景宏察觉到他的异常,一把扶住了他。

 

“没事。”薛煦摇了摇头,看到梁蘅也关心地看向自己,他推开方景宏的手,说,“我自己走。”

 

方景宏没松手,用刚才他背乌尔兰的方式,强行把他也背到了背上,侧头低声威胁说:“敢下来我就当众抱你走。”

 

薛煦刚要挣扎的手立刻不敢动了,他又不自觉地看向梁蘅,却见梁蘅对着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他一路如坐针毡地被背了回去。

 

在客栈休整两天,风津和张绫带人将虎头帮彻底扫平,众人这才打道回京。

 

路上,梁蘅被褚辰昱纠缠的根本寻不到机会跟薛煦说话,而薛煦也在刻意躲着他,也不愿理会方景宏。

 

方景宏只当他见到大师兄后悔跟了自己,他也不想为难他,干脆给他留几日时间让他思虑清楚。

 

抵达京城这日,路上淫雨连绵,褚辰昱想要跟梁蘅一起骑马,薛煦便一人呆在马车里休息。

 

马车上垫着蚕丝软垫,加上马车行驶时来回晃动,薛煦坐上面没多久便睡着了。

 

帘子晃出一条缝隙,方景宏见薛煦安静地靠在车壁上睡着了,便将马鞭丢给风津,跃上了马车钻了进去。

 

薛煦做了个梦,梦里他看见方景宏与梁蘅在逍遥居出双入对,他上前喊住两人,两人却一脸迷茫陌生地看着他。

 

“谁是你大师兄,搁我这攀亲呢。”方景宏说话一点不带客气,薛煦熟悉,这是他对看不惯的人说话的语气。

 

梁蘅横了他一眼:“怎么说话,这位小兄弟应当是认错人了。”

 

薛煦与两人错肩过去,他回身怔怔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起风了,方景宏脱下外衫披在梁蘅身上,梁蘅朝他温柔一笑。

 

随后场景转换进逍遥居花园,他看见一蓝一白两道身影,正在那棵桂花树下拥吻。

 

蓝衣的是方景宏,白衣的是梁蘅,方景宏一手搂着梁蘅的腰,一手按着梁蘅的后脑勺,动作却是那样的轻柔珍爱。

 

而这个场景薛煦太熟悉了,方景宏就是这么对他的。

 

他想,若是他没去半缘山,景宏就是大师兄的了,是他抢走了方景宏,是他伤害了大师兄。

 

这也是他这几□□着梁蘅的原因,他愧对梁蘅,更无颜见他。

 

他的视线模糊了起来,心脏跟着剧烈抽痛,他一手捂着胸口,一手艰难地在眼前抓着。

 

他想把方景宏还给大师兄,可是心太疼了,他太舍不得了。

 

他伸手用力去抓,但是方景宏离他越来越远。

 

“承明——景宏——”薛煦带着哭腔地祈求,“别走,别走……”

 

“我在这,我不走。”方景宏上了马车后,见他睡得不舒服,便将人搂到了怀里,又听见他一直在喊自己的名字,很难受的样子,眼角还有眼泪流出。

 

他轻轻为他擦去泪水,轻唤:“子安,子安。”

 

薛煦睁开眼睛,方景宏的脸映入眼帘,他怔愣刹那,开口说了句“别走”,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一大口鲜血后晕了过去。

 

“子安。”方景宏焦急地喊他,又连忙掀起窗帘朝外喊道,“大师兄,梁蘅,快来给子安看看。”

 

车队停下,梁蘅从马上跳下上了马车,褚辰昱跟在后面,乌尔兰从后面马车探出头,询问是薛煦出事了,也要过去看看,被辛卢拦住了。

 

辛卢用南疆话说:“离京城不远了,公主还是呆在车上,当心招来麻烦。”说完他想到乌尔兰公主并不怕麻烦,又补了一句,“薛侍卫会有更大的麻烦。”

 

乌尔兰愤怒地重重摔下车帘,坐了回去。

 

梁蘅为薛煦把了脉,又查看了瞳孔和按压胸腔,方景宏紧紧张地问:“子安怎么了?”

 

“劳累过度,这几日没休息好,加上气结于心所致。”梁蘅说。

 

气结于心。

 

因何而气已不言而喻,他定是看清了他的内心,再见到大师兄,发现爱他更甚,而不知如何面对自己。

 

方景宏猜测。

 

我就这么让你为难吗?你若当真爱的是大师兄,我也不是……也不是……

 

方景宏闭了闭眼,掩盖住眼底的伤痛,自责地说:“是我的错。”

 

与此同时,梁蘅也开了口,跟他齐声说出相同的话:“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