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十二使徒 其八(第3页)

 “正是出自你们‘巫女’之手！！！” 

 “什么？！” 

 佩拉如遭雷击，她整个人瞬间僵住，眼眸里充满了极致的茫然、震惊和无法置信。 

 凯尔萨斯也猛地抬起头，碧绿的眼睛里充满了荒谬和骇然。 

 几秒钟的死寂，只有暴雨冲刷血光、发出如同哭泣般的“哗哗”声。 

 最终，是红斗篷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你有什么证据？” 

 道格拉斯灰色的眼眸转向红斗篷，那冰冷的瞳孔深处，一丝混合着嘲弄和某种洞察的光芒一闪而逝。 

 “证据？”道格拉斯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近乎戏谑的寒意，“那种事……你……应该比他们……更清楚吧？” 

 他的目光如同无形的探针，仿佛要刺穿红斗篷兜帽下的阴影，首达他灵魂深处。 

 红斗篷的身体猛地一僵，那双异色的瞳孔在血月的光芒下骤然收缩，他剧烈喘息的动作有了一瞬间的停滞，仿佛被刺中了要害。 

 沉默。 

 只有暴雨冲刷废墟的轰鸣，以及血月那粘稠

、令人作呕的光芒无声地流淌。 

 “伊什先生……”佩拉的声音带着颤抖，从泥水中艰难地抬起头，她死死盯着红斗篷僵首的背影，“他……他说的是真的吗？血月……血月真的是……我们……巫女……制造出来的吗？！” 

 红斗篷没有回头，兜帽的阴影更深沉了，过了几秒，他才缓缓开口。 

 “……不清楚。”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就算……就算它真的……出自某个女巫之手……” 

 红斗篷猛地抬起头，那双异色的瞳孔死死锁定道格拉斯，燃烧着冰冷的怒火。 

 “——这也不是你发动‘猎巫’，屠杀无数无辜者的借口。” 

 道格拉斯灰色的眼眸微微眯起，那张冷硬的脸庞上没有任何被指责的波动，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近乎偏执的冷漠。 

 “借口？”道格拉斯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只要能彻底清除掉那个……制造了‘血月’的源头……只要能彻底抹杀‘巫女’这个……玷污世界、带来扭曲和灾难的……‘污秽’源头……”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灰色的眼眸扫过佩拉那张沾满泥污、写满惊恐的脸，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种看待待清除害虫般的漠然。 

 “……哪怕错杀一百个……一千个……甚至一万个……又有什么关系？” 

 “只要能确保……那个真正的‘源头’……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一切……都是值得的。” 

 佩拉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碧蓝的眼眸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绝望和一种被彻底否定的巨大悲凉。 

 “你……你这个疯子……”佩拉的声音带着哭腔，微弱得几乎被雨声淹没。 

 “那十个棺材。”红斗篷这时再次开口，“那些使徒的尸体是怎么回事，是谁杀了他们？” 

 “谁？”道格拉斯的声音带着一丝愉悦。 

 “当然是我。” 

 他回答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凯尔萨斯猛地从泥水中挣扎着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惊骇和荒谬，“你……你杀了他们？！那些……那些和你一样的……‘使徒’？！” 

 道格拉斯没有理会凯尔萨斯的惊叫，他的目光缓缓移向凯尔萨斯，那双灰色的眼眸深处清晰地浮现出一种混合着怜悯和嘲弄的复杂情绪。 

 “凯尔萨斯……”道格拉斯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宣告终结般的平静，“……很遗憾。” 

 他微微仰起头，目光仿佛穿透了倾盆的暴雨和妖异的血月，投向了某个更高、更虚无的存在。 

 “……这场‘上帝’与‘死神’的赌约……” 

 “将没有赢家。”